「我們都太胖了,她的肚子太大,油太多,所以我進不了」
王明雖語帶笑意的揶揄老婆,卻讓我怎麼都笑不出來!這是武漢的一對寶夫妻,老公王明說他們已經結婚了6年,一次性生活也沒有。
「我老公的肚子也很大呀,」老婆吳榮雖無不悅,但也顯得尷尬
他們倆個其實都沒很胖,王明頂多80公斤,吳榮也70公斤左右,但聽他們一臉正經的說,我想事情應該不是光減肥這麼單純。
進入諮商室,我仔細聽他們的問題。王明說,我從小就在一個對性非常保守的家庭中長大,國小或初中都是男女分開一個操場的,大一些時也是這樣,父母親說男女最好不要太接近否則會出事,我也就這樣認為男女兩人在一起一定不好。
直到我已經35歲了,我依然還是沒談上一個朋友(交女朋友),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和女人接觸,父母親急了就找個人來相親,我就這樣結婚了。事情愈來愈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們並沒有因為結婚就會性交這件事。我老婆也是個處女,結婚時她也已經32歲了,也沒談過男朋友,她甚麼都不懂,人又胖,我們兩個人一直到現在還都是認為是我們太胖了,身材不適合所以才無法順利圓房的。
夫妻間的問題永遠都是兩個人的事,要就是雙贏,要不就是雙輸,任何一方贏都不以足成事。王明口頭上一直責怪老婆,言談中幾乎沒有說自己有任何需要改進的地方。吳榮因為沒有經驗也就隨便王明怎麼說,沒有回嘴也沒有反應。王明沒有將雙贏這件事放入關係中,反而將胖這件事說成老婆沒辦法和他進行性愛的罪魁禍首。
進入治療室時,我們對王明的性器官進行必要性的按摩,目的是協助王明能順利勃起並從中觀察勃起後發生的事。在王明逐漸勃起時,我們發現他緊皺的眉頭,揪在一起的五官,連脖子都不自主的往身體裡縮去,問他為何會這樣,他只說,有嗎?我是一直都這樣呀!好似這樣做並沒有任何不正常。
焦慮是性愛不成功最大的殺手。王明在勃起時不但沒辦法享受性愛所帶來的快感反而帶來更大的焦慮。王明接著說,我一直都是這樣搞起來的。先坐在椅子上,看著A片,然後自己的手就這樣搓(雙手向磚木取火一般搓動),它就會起來。接著就屁股往上一頂再弄幾下,就出來了…..。接著,我要他在進行治療時放鬆,但他卻放鬆不了。吳榮說他在家就是這樣,可以坐著勃起但不行站著,也不行躺著,只要一換姿勢它就軟掉….
性教育缺乏是件可怕的事,尤其是農村裡談性更是最為禁忌的事。王明對性所有的教育都是來自於他家那支色情片,而這個色情片取得又是如此不容易,一百零一支是這樣演的,女性一定要纖細,一定要很主動,一定要很淫蕩,男性只要坐著被動享受老婆的挑逗就行了,但事與願違,偏偏老婆是個處女,甚麼都不會,他覺得很不正常,因此來治療時一直埋怨老婆。他自慰時也非常緊張的,在治療室中我們也意外發現,原來王明除了坐著可以硬起來以外,其他像躺著或其他的任何姿勢都不行。他倆不會進行性愛的任何姿勢,因此,就這樣搞了好些年沒成功。
我建議吳榮可以訓練一下手技,對王明進行性器官的挑逗。這時王明大聲的說,不行不行,她的手勁很大,會弄斷它(因為吳榮從小是個務農的鄉下女孩,田裡所有的事都是她一手包)。經過解釋,王明還是不太放心,但在我們的再三保證之下終於答應試試。吳榮的手勁真的很大,而且手指真的很粗,在她掌控之下,那隻可愛的小鳥感覺更小了,而且好像還有其他的空間可以連睪丸一起抓,連我也倒抽一口氣….
可是,這樣的手工藝訓練對王明來說好像不太行得通。他嘴裡一直只念著…硬起來了沒…還不時將規定閉眼的這件事忘記,一直偷看吳榮的按摩方法,似乎心不在焉…
「只要有一次成功,我們就會了。」王明說。是呀,問題是這一次真的好難。我試著先解決吳榮的窘境,讓吳榮先接受陰道的擴張訓練好讓原本處女般的陰道撐大一些(委屈她了),再讓她學習如何運用女性上位的姿勢來順利進行性交,這些都是方便王明可以在躺下或坐著的時候吳榮可以協助順利進行性愛前做準備,王明則訓練自己至少躺著時可以順利勃起。
三個星期過後,還是沒辦法。王明說在家時他雖可以躺著勃起,但吳榮就是在上位不知如何進行。最後,只好讓他們在治療室進行真正的插入動作。吳榮在上位時,王明的陰莖就慢慢變軟直至無法插入,原因是王明一直緊張,不但緊張沒有經驗的吳榮可能會將它坐斷,還緊張他的老二是否還一直硬挺??。最後,不得已,我還是用最原始的傳教士姿勢希望吳榮躺著雙腳打開,待王明有很好勃起反應時再起身進入。
但這會兒卻又發生王明要在進入前,上身一直往前傾,屁股翹起來,怎麼也進不去,急死在旁指導的我,我則順勢將王明的上身往後一扳,終於進去了….他笑了,而我也鬆了一口氣…但,還沒完….重點是王明不知該如何動屁股,只是呆立在那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只好又趕緊上前扶著他的腰,一前一後的進行抽動的動作…..
終於成功了…在我們看來如此簡單的事,原來….還真難…
我明白事情不會就這樣就結束,他們雖有一次成功經驗,代表著他們曾經經歷一次,但下一次是否仍會成功還需要多次的練習呢….
性行為看似簡單,但在有些人看來卻不簡單。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它是本能,根本不需特別教育甚麼,最後造成少數不了解的人因而更羞於啟齒,因此,我認為,真正的性教育,它需要更多的落實,無論在身體或心理層面上,才能從挽救更多性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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