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和清和結婚五年,兩個小孩,工作、收入都穩定,連家事也分工合作,在外人看來,幸福美滿,但美美內心卻有難言之隱。清和對房事越來越沒性趣,尤其是在生完第二個孩子後。婚前每星期至少三次,現在卻一年難得有一次。面對老公的『無所求』,惹來美美的不滿,朋友勸她可以在夜裡進行主動出擊,但萬萬沒想到他會毫不留情的把手推開,幾次下來心情更加受挫,面對冷冰冰的閨房,該怎麼做?
婚前熱情如火,婚後一直滅火
在諮商室美美和清和分別坐在沙發的兩端始終保持一段距離「從什麼時候開始,清河對妳的熱情慢慢消失了?」我問美美。
美美先望一眼清和嘆口氣接著說:「是在生完第一個小孩,他就變了!以前我會窩在他的懷裡一起看電視,他也會調皮的捏捏我的臉。但現在我們相處中間都會隔著小孩,如果想靠近他,他就會藉口說『身體黏著很熱,不舒服』。如果我想親熱一下,他推會說:我很累,明天還要工作,然後就轉身背對著我。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忍不住想:到底還要熬多久?難道下半輩子真的要這樣過嗎?」美美說著說著眼眶泛紅。我看見美美委屈的心情,我希望單獨跟清和聊聊他的想法,美美起身走出諮商室順勢把門帶上。
「清河,剛剛聽見美美對你的看法,你有甚麼感覺?」我試著將問題再度丟給清和。
「也不知從何開始,面對她,我的情慾就自動關門。老師,會不會同一張臉看久了就會沒性慾呀?」清和有點調皮,故作輕鬆的想緩解一下剛剛的氣氛,「還是,常聽到她的抱怨,我感到厭煩?我也搞不清楚!有陣子,她常會要求我主動親她、抱她,但事後卻還是哀怨地說:『怎都沒有感受到以前那種熱情?是不是不愛我了?』。我真的很無言。那段時間,我們常吵架,但是我總還是耐住性子哄她,告訴她,在我心中永遠是第一。她最愛拿以前做比較,甚至還恐嚇我說:『你對我沒性趣就是不愛我,既然不愛,那就離婚吧!』現在我只好沈默,後來就不會想做愛了…」清和難掩無奈的表情。
其實每對夫妻幾乎都會慢慢將熱情轉化成親情,兩人在一起久了,沒有新鮮感,覺得疲倦或無聊。如果嚴重到只像室友,完全沒有熱情,性愛只是勉強為之的調劑,回頭省思彼此的關係才是重要的課題。
以愛之名,恐嚇有理
原來問題背後的真正原因,竟然是以愛之名,行恐嚇之實?!夫妻間吵架時若以離婚來要脅,這對婚姻是極具殺傷力的。當開始為誰先主動性邀約及做愛次數起爭執時,伴侶們很容易陷入「一想到做愛就有壓力,做愛果然不順,索性避不做愛」的惡性循環中,最後心中滿是內疚和責怪。因此我治療的第一個任務是打破內疚和責怪的循環。
經過上一週給的建議後,美美和清和開始面對彼此的問題,努力讓性生活起死回生。性慾低落是他們共同的敵人,為了要信守婚約,這是性慾回春的好預兆。
重建親密的第三堂課
進入治療室,美美跟我分享這兩週的想法。「回想以前我總是很執著在他對我沒性慾的問題上,並要求他要『主動親密』,只要他沒做到,就會害怕他是不是不愛我了,非常沒有安全感,導致常常情緒化,動不動就哭,三不五時的無理取鬧,造成雙方壓力都很大,那時也懷疑自己是否得了憂鬱症,哎!真是苦不堪言,折磨自己也讓老公受苦。」還好,經由老師們的指導與建議,才發現原來問題出在我身上,不然到最後我一定會因氣餒而放棄,並一直不停地扼殺我們的婚姻。
治療的第二個任務,是幫助夫妻拆下心中那道疏遠彼此的牆,重新找回親密感。然而親密的重建是需要不斷溝通,夫妻要同心,共同面對問題,停止互相攻擊落得兩敗俱傷的模式。老想找出「誰是壞人?」問題只會越演越烈,事情是不會有進展的。
上完這堂課後,美美同意回家好好與清和討論,當她有負面思緒時該怎麼做?這些情緒的源頭從哪裡來?如何拉近彼此的距離?因此他們開始認真思考如何在生活上做一些改變。例如,美美有負面情緒時,會立刻停止負面思考,回頭想想老公對她的好或是安靜抱抱他,這樣的舉動會讓她的心靈暫時得到平靜。如果可以他們還希望每個月能輪流安排一次親密的約會。
破涕為笑的第五堂課
剛進入諮詢室,一入眼簾的是美美甜蜜的笑著,相較於第一堂課,她所表現的情緒落差很大,我也被她渲染著快樂。
「有什麼好事要跟我分享嗎?」
「星期日,老公帶我去汽車旅館享受兩人的親密約會。結婚這麼久,我們都沒有時間一起泡澡,第一次他主動抱我入浴池耶,當下我的心跳好快,真希望時間就此停住,那種悸動讓心都暖暖的。另外最令我害羞的是,我們還一起看情慾片,當時老公有點緊張,害怕我會要求做愛,因之前只要他說沒性慾,我會破口大罵怪罪他,現在我學會耐著性子告訴他:『我們相互替對方按摩,只去感受親密,專注著享受身體所帶來的愉悅感。』大約過了半小時,老公居然想愛愛,那一次的主動與熱情,到現在還覺得心裡熱呼呼的。」
他們對做愛有了新的認識,把它當成是享樂的過程,愛撫不見得就要性交,這樣體悟讓清和對性開始有了新的期待。這個享樂體驗的附加效果是,美美和清和經營出一套自在的做愛哲學。
在婚姻中,性的主要功用是加深夫妻間的親密,在前戲與後戲中感受親密,這遠比單純的性交來得更為融洽。相反的,性生活的停滯會重創夫妻間的親密。缺乏親密會讓夫妻間的愛枯萎,影響到婚姻品質因此要維持性活力,避免老問題復發,不僅需要個人下功夫,夫妻雙方更需要共同努力。若能同甘共苦,維護親密的性愛,對性持續滋養,才是擁有健康婚姻的雄厚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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